曲建。
前海蛇口自贸片区以制度创新为核心，构建起“五自由便利、一安全有序流动”开放体系，并在深港合作、营商环境等领域先行先试，成为中国发展速度最快的自贸片区之一。
飞跃式发展的背后，前海做了什么?与其他自贸试验区相比，前海的差异化竞争优势何在？如何进一步打造高水平对外开放枢纽？中国（深圳）综合开发研究院副院长兼前海分院院长曲建，亦对自贸片区十年的建设和发展成果进行了深入剖析。
曲建认为，前海蛇口自贸片区发展至今，已通过“人、财、物、数、车”五方面的要素联动与世界经济形成高水平的互联互通格局，同步实现着高水平对外开放和高质量发展。
面对着错综复杂的国际局势，曲建表示，前海应立足其深港合作的独特优势，继续以“三个转变”不断转型升级新发展模式，深入推进制度型开放，让“开放之门”越开越大。
撰文：张秉仁
图片：受访者提供
统筹：张玮
“前海在深港全面合作中扮演重要角色”
曲建观察到，前海蛇口自贸片区发展至今，已通过“人、财、物、数、车”五方面的要素联动与世界经济形成高水平的互联互通格局。
从国民经济总体指标分析，在过去10年间，前海进出口货物总量翻了7倍有余；从吸引外资总量分析，实现累计使用外资超过380亿美元；从深港合作的角度看，超11000名港人在前海居住，港资企业超过8000家。
“在这样一片小的区域取得如此大的成绩，一方面说明前海的高水平对外开放，另一方面则证实了前海正实现着高质量发展。”曲建说。
与此同时，十余年的时间内，全国范围内先后设立了22个自贸试验区，形成了覆盖东西南北中，统筹沿海、内陆、沿边的改革开放创新格局。在这样的背景下，前海蛇口自贸片区的差异化竞争优势何在？
曲建表示，作为制度创新高地，前海的差异化优势可以用“1+N”概括。其中，“N”指在其他自贸试验区都可以干的事情，可以在前海率先布局、探索；“1”则是其他自贸试验区所不具备的优势，即深港合作。
过去，深港合作以货物流通为主。而在大湾区深度融合的背景下，深港合作正从过去单一的货物合作，转变为人员、资金和数据等领域的全面合作。香港投资资金如何顺畅进入深圳？深圳科技人才如何便捷地去到香港？如何让香港服务业与深圳科技创新进一步融合，是一套全新的制度设计，作为自贸试验区的前海，在其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。
“前海正通过‘三个转变’弥补发展短板”
曲建还观察到，如今，全球化趋势受到冲击，逆全球化潮流正在酝酿。可以预见的是，未来一段时间，包括前海在内的全国外延型经济的外部环境将发生改变。
值得高兴的是，前海已经悄然进行着一系列准备，按照不断动荡的外部环境，创造了不断转型升级的新发展模式。这种“转型升级”可以概括为三个转变：
一是从过去的单一外贸出口型经济向进口替代与外贸出口并举转变。曲建表示，中国有一系列大量需要进口的产品，可以放在前海进行生产、研发和设计，以替代部分进口。“尤其是在未来出口市场可能会面临萎缩的情况下，进口替代会更加受到关注。”
二是从过去的“引进来”战略向“引进来”与“走出去”并举转变。前海是深圳企业走出去密度最高的一个地区，截至2023年8月，粤港澳大湾区内地9市发生的境内产业投资超46万次，深圳占比超五成，前海投资境外企业数量则占据深圳半数。通过境外多链条布局，打造更安全的供应链网络体系，前海发挥着重要作用。
三是从货物贸易为主向货物贸易与服务贸易并举转变。服务贸易长期以来是我国对外贸易一大逆差项，国家外汇管理局近日发布的数据显示，2024年中国经常账户顺差4239亿美元，其中货物贸易顺差7680亿美元，服务贸易逆差2290亿美元。
“中国过去积累了强大的货物贸易发展模式，但生产性服务业方面仍存在一系列短板。前海通过制度创新，完成了短板的再打造，通过发展服务贸易，进一步优化我国外贸进出口结构。”曲建说。
“通过‘三个转变’，前海在改革开放中形成的优势得到了不断优化提升，更为重要的是，在这一过程中，前海正在抓紧时间弥补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劣势和短板。”曲建表示。
“推进制度型开放让‘开放之门’越开越大”
“对外开放”是前海蛇口自贸片区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议题。近年来，前海深入推进制度型开放，以高水平开放促改革、促发展，在法治、金融等领域取得了一系列创新成果。
制度型开放的核心，是从传统的商品和要素流动型开放转向以规则、规制、管理、标准等制度层面的系统性开放，具有全面性、稳定性和高层次特征。
在法治领域，曲建举例，前海不仅率先实现“港资港法港仲裁”，港澳台、外资企业协议选择域外法律解决民商事合同纠纷的，法院、仲裁机构可适用域外法解决纠纷，还建成国内首座国际仲裁大厦，港澳法律专业人士等六种身份参与前海国际仲裁。“法治环境的公平性与公正性，对营商环境的营造至关重要。”
再比如，中国已于日前正式提出申请加入《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》（DEPA），而当下跨境数据流动依然面临着法律法规不完善、监管难度大等问题，曲建建议前海可按照国际开放标准进行率先试点，为未来可能面临的“制度性阵痛”积累经验。
“中国已经走过了过去1.0版本的外向型开放和2.0版本的WTO开放，正向3.0版本的自贸试验区开放前进。自贸区的开放要求讲好‘4+1’的故事，即货物贸易、服务贸易、投资便利化和数字经济4个领域的全部开放与1套边境内规则，前海未来可在这些方面‘先行先试’。”曲建说。